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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凯里纸厂关停：巴拉河再现清澈

哭泣的巴拉河 在凯里市三棵树镇的街口，一座大桥将一条河流分成上下两段。同样的一条河流映入眼帘的却是泾渭分明的两幅画面：上段是清澈碧透的溪流，下段是泛着厚厚一层白色泡沫的污水，触目惊心。

这就是巴拉河。

2007年9月2日，距凯里纸厂关停还有一段时间。

离开凯里城沿320国道东行10多公里，到达凯里市三棵树镇的挂丁村，空气中便开始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刺鼻气味，这股刺鼻的气味就是从巴拉河里传来的。

发源于雷山县境内雷公山中的这条美丽的河流，在它流淌到挂丁之前，一路山清水秀、清澈迷人。借助于这条河流的美丽，近些年沿河两岸郎德、季刀、南花等十几个苗寨，在开展原生态民族文化旅游上闻名省内外，甚至被誉为黔东南州 民族文化旅游精品线 。

然而，就是这么一条所谓的 精品线 ，巴拉河一流入挂丁后，清澈的河水顿时污浊不堪、臭气熏天，与上游的美丽形成了巨大反差。

这就是纸厂的排污口。 正在桥边卖肉的年轻商贩指着桥边，正淌着大股污水的排水沟告诉： 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家里的老人告诉我，原来的河水清得见底，鱼儿又多，人们经常游泳。可惜从我这一代起，就再也没见到这样的情景。

作为巴拉河的污染源，建于1958年大跃进年代的凯里纸厂，曾是民族地区发展工业的骄傲，是全州的利税大户之一，也正是这家企业，自投产之日起，对巴拉河的污染几乎长达半个世纪，美丽的巴拉河从此发黑发臭、鱼虾绝迹。

但遭遇灭顶之灾的何止是河中鱼虾？自挂丁沿河而下，两岸依山傍水的无数个苗寨中成千上万的苗胞，自河水变黑后，他们为此生活艰辛，饮水都十分困难，甚至喂养的牛一旦饮了这河水，连牛犊都生不出来。

在河岸苗寨采访，一位名叫杨昌宇的老人怔怔望着滚滚而来的污浊河水，告诉，这条河在上世纪50年代被污染前，河水之美，鱼虾之多令人难忘， 家中做菜油下锅了，现到河边撮鱼都来得及。 他说。

但这样的景观从上世纪50年代末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凯里纸厂对巴拉河和清水江流域生态环境的危害程度究竟多大，至今无具体评估，但黑褐色泛着大量白色泡沫的巴拉河，其下游在台江县境内注入清水江后，在上百公里外的锦屏和天柱县下游的清水江上，其严重污染的痕迹仍随处可见。

无论怎么看，这样的污染对贵州 公园省 、 生态省 的形象所产生的负面影折叠椅响明显而巨大，在320国道改道前，公路沿河而行几十公里，许多旅游者乘车进入山清水秀的黔东南，目睹这条黑褐色的河流后常常惊呼：在贵州这么美的地方竟还有这么污浊的河流！

此背景下，这些年来省内外不少媒体曾多次对此进行过抨击，甚至连中央电视台联播节目都播发过巴拉河污染的批评报道。

然而，将近50年后的今天特别是可调解式器件更是如此，哭泣的巴拉河才终于有了拾回昔日风采的转机。

一个曾被评为全国500防撞设施强的造纸企业，因污染严重，开始了历时一年、困难重重的关停之路

就在巴拉河畔，有50年历史的凯里造纸厂是国有中型二档制浆造纸企业，年生产机制纸2万吨，产品主要销往省内和海南省，为两省的中小学生提供教材用纸。

如今仍在纸厂大门悬挂着的一块牌匾表明，直到1993年，该厂还被评为全国500强造纸企业之一。

然而2006年12月9日，经国务院同意，全国企业兼并破产和职工再就业工作领导小组以21号文件批复形式，将凯里造纸厂纳入国家政策性破产项目计划。

这样一个规模不小的国有企业，为何国家要对其进行政策性破产？为何关停过程要历时将近一年那么久？

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纸厂天长对巴拉河下游甚至清水江流域水体的严重污染程度，近几年来一直为环保部门所关注。之前，省、州两级政府对该厂曾下达过三次限期治理任务，均未完成。

要解决凯里纸厂的污染，关停是最好出路。

但如何平稳安置近2000名在册职工，是实施关停首要面对的大事。可相关部门对纸厂的资产进行的测算表明：关停后，涉及职工的一次性货币安置费用需要高达1.4亿元，靠州里的财力根本无法解决这巨大的资金缺口。

为解决此难题，黔东南成立了以副州长杨胜勇任组长，州经贸委、州劳动和社保局、州环保局、凯里市政府等部门负责人为成员的工作领导小组，专门负责凯里造纸厂停产的各项工作。

尽管面临着关停后如何安置好职工的巨大压力，2007年9月18日，黔东南州人民政府还是召开专题会议，决定凯里纸厂立刻全面关停。

当年9月20日，凯里造纸厂料场生产原料全部使用完毕，按计划实现全线停产。其中制浆车间、切料车间、碱回收车间于20日零时停产，造纸车间完成工段于20时停产。

2007年9月21日零时，电力部门停止了对凯里造纸厂生产动力的供电。

同年11月19日下午17时40分，距省、州政府下达的最后关停期限还有7个小时，凯里造纸厂排污口处的河水仍然又脏又臭，临时工李仁辉正在用工具拍打着回收流淌出来的纸浆。

明天纸厂关闭，我就不干了，回家打米卖去。 李仁辉已经想好了下岗后的路。

找出职工安置的最佳办法

2007年12月13日，寒风凛冽，关停了近3个月的凯里造纸厂显得格外萧条。

当天下午15时40分，黔东南州副州长杨胜勇、黔东南州经贸委副主任潘桂竹、原凯里造纸厂厂长管小亦以及相关部门人员、纸厂职工代表齐聚在纸厂办公楼会议室内，召开职工安置问题座谈会。

这次座谈会最重要的议题就是：纸厂停产后，厂内近2000名职工的去向问题，能否得以有效解决？

目前纸厂面临的困难相当大，但必须想办法克服。 作为凯里造纸厂停产工作领导小组的组长，杨胜勇的开场白是这样说的： 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如何通过企业重组，把纸厂现有设备运用起来，解决职工生计问题。

据了解，省政府已决定每年拨付1200万元补助经费，帮助解决纸厂停产期间职工基本生活费的发放和必要的停产工作费用，持续补助3年。这为纸厂安置费用1亿元的缺口填补了将近4000万元。

但我们不能采取一次性货币安置职工后关门走人的办法。把大批职工推向社会，势必会给社会造成压力。 杨胜勇说，关于纸厂职工的安置，要想出最佳办法，或者靠自身力量，或者靠招商引资。

杨胜勇代表州政府向厂领导提出两点建议：由内部人员先组建新公司，静候最佳投资者的到来，以资产重组的方式再合作把旧厂盘活。

只要保证达到排韩国TLC放标准，企业新建的可能性空间就很大，大家的意见呢？ 杨胜勇以询问的眼光看着在座的与会者。

旧厂设备不用是废铁一堆，用起来就价值千金。 原厂长管小亦很肯定地响应： 我看纸厂资产重组的办法要得。

在耐材、陶瓷、砖瓦、非矿等生产线重复操作工段推行“机器代人”管小亦显得很激动，他建议把纸厂职工分成两路人马，一路愿安置的按政策安置，另一路愿重新就业的闯出去专心进行资产重组。

我们希望这一次新公司重组后，卸下包袱、轻装上阵与市微机保护场接轨，充分利用好纸厂的人才力量。 管小亦说。

但新上的项目必须高标准地符合环保要求。 杨胜勇指出关键的一点。